第五十四章潑婦罵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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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陶珠心裏也沒有底，只是她覺得她去找林總管見莫折霽應該不會太難。
她並非當真沒心沒肺的人，書房中幾人的話她聽得真切，她也關心南郊的狀況，平日遇上什麽事她總是那個被保護的對象，她也想出一份力，所以提到莫折霽時，就算她不想再與莫折霽有關系，這份力她也該出。
因為瘟疫一事，往日熱鬧的長安突然冷清了很多，陶珠不管旁人看她的眼神，心心念念只有岐山閣三字。
跑了許久，直到臨近岐山閣，她慢下步子緩氣，岐山閣的大門開著，不少人進出，岐山閣分號遍布各地，這總閣是舉行大商會或談大生意用的，如今進出之人不減反增，看來這次病疫並沒有影響那些生意人，或者如徐桎所說，這些人更想趁此撈上一筆。
陶珠舒了口氣，端正了神色往岐山閣走，剛想進去就被門口的小廝攔住了。
“站住，你哪家商號的？”
陶珠垂眸，淡淡道：“我找你們閣主。”
那小廝將陶珠從上至下看了一眼，又嗤笑道：“你誰啊？我們閣主可是你能隨意見的，你別……不是哪個花樓的姑娘吧，去去，別不知好歹。”
陶珠心頭一怒，花樓姑娘是什麽意思？只是她也清楚此時不是糾結這個是時候，放冷了臉色又道：“我說我找莫折霽。”
“嘿！你竟敢直呼閣主大名，快走！”
那小廝也怒了，直接推了陶珠一把，陶珠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她憤憤然看著那小廝，虧她還在這岐山閣呆了些日子，如今想進個門都沒有認識她的人。
“讓開！”
陶珠這次再沒有給他留情面，直接怒斥一聲往裏面沖，小廝被吼得一楞，趕緊追上去攔住陶珠。
“別以為你是個姑娘我就不敢打你，再吵吵嚷嚷我可不會手軟！”
“莫折霽！”
小廝拿了大棍去擋陶珠，陶珠瞥了那小廝一眼，並不理會他的威脅，被攔住去路又無法，便直接一邊掙紮往裏面沖一邊大喊，瞬時引來了不少過路人的圍觀，同樣引出來的，還有岐山閣裏其它阻攔的小廝和林總管。
“莫折霽！莫折霽！”
陶珠喊得越發大聲，那小廝看圍觀指點的人越來越多，心一狠捏緊了手中的木棍向陶珠腿上揮去。
“啊！”
腿上的疼痛讓陶珠被迫半跪在地上，只是她咬緊牙關，忍了一會後又開始喊，那小廝猶豫著想揮下第二棍時，被林總管止住。
“住手！你在幹什麽！”
林總管在裏面時便聽到了嘈雜的聲音，以為是哪個鬧事的，本來打算讓下面人解決了就算了，卻沒想聽到了陶珠的聲音，一想到莫折霽對陶珠含糊不清的態度，要是下面的人對陶珠動了手，那可不敢想，於是他趕緊跑出來，一出來，便看到陶珠半跪在地上，被手下人攔住，而負責守門的小廝還拿著大棍，瞬時魂都嚇飛了一半。
“陶珠姑娘！還不快讓開！”
林總管將那些小廝推開親自去扶陶珠，陶珠一看到林總管，顧不得腿上的痛，趕緊起身拉住他的手臂。
“林總管，莫折霽呢？我要見莫折霽。”
見陶珠沒有怪罪，林總管才松了口氣，只是說到莫折霽，他也很為難，只因赴了平侯府的百日宴後莫折霽已經很久沒回岐山閣住了，至於去處，他不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閣主……”
林總管支支吾吾，陶珠更急了，解釋道：“我找莫折霽是有正事，你告訴我吧，我必須得見他。”
林總管心下了然，之前蕭玦便來找了他，為了瘟疫物資一事，可他告訴蕭玦的也皆是事實，朝中那些人比他們早知道瘟疫一事，等他們得知南郊物資緊缺，那些藥材早被搶空了，若是調其它地方的貨必需要莫折霽的同意，但他們哪敢去找莫折霽，林總管是有心幫忙也沒那個能力，他們定然是想到莫折霽有辦法才叫陶珠來找的，想到此處，林總管嘆了口氣。
“閣主在綰笙閣，陶珠姑娘你要是……”
林總管下面的話不敢再說下去，因為他看到了陶珠臉上失意落寞的表情，只是陶珠並沒有難過太久，馬上反應過來。
“多謝林總管。”
說完便向綰笙閣的方向跑去，林總管看著那個慌張的身影，跑起來因為腿傷步子有些別扭，重重地嘆了口氣，而一旁圍觀小廝們的心裏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總管……這是怎麽回事？”
一聽到那小廝的聲音，林總管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拍了那小廝腦門一把。
“你可闖禍了！為何不放她進來！”
那小廝也是委屈，低了頭道：“不是總管您吩咐特殊時期不得放閑雜人進來嗎……”
“她是閑雜人嗎？我告訴你，論公，她是紫殊侯夫人承陽公主的貼身侍女，論私！她是閣主……”林總管說了一半，也說不出論私陶珠和莫折霽的關系，只憤憤指著他道，“讓閣主知道你打了她，你就等死吧！”
說完林總管就甩袖回了裏面，那小廝一聽臉都白了，他才入岐山閣不久，可莫折霽那殺伐果斷的名聲他早就聽過了，要是陶珠當真和莫折霽有什麽關系，一想到自己打了自己頂頭上司的小情人，甚至將她和那些青樓女子對比，瞬時慌亂起來。
彼時綰笙閣外，陶珠站在大門不遠處有些躊躇不安，她不是沒來過這長安最大的青樓，可進去找男人，那個男人還是自己心中難以放下的對象，卻是第一次。
好一會，她才狠下心往裏走，惹得一眾姑娘和客人指指點的打量，陶珠不理那些閑言碎語，直走向大堂，掃視了一眼周圍的鶯鶯燕燕，強忍著那些羞人的場面，對著四周大喊莫折霽的名字。
“誒誒！你誰啊！”
金媽媽拿著團扇扭著蛇腰指著陶珠喊，看了一眼她的長相又遲疑道：“看著為何有些面熟。”
陶珠顧不得心虛，微擡了下顎冷靜道：“我找岐山閣閣主。”
那金媽媽先是一怔，又將團扇半遮了臉，露出一雙鳳眼打量陶珠，衣著不算富貴，頭發也沒盤起來，一看就是未嫁人的姑娘，定然不會是莫折霽的夫人或者什麽訂了親的對象，再想到莫折霽在自己這已經住了一個多月都沒看到有什麽人來找，於是將陶珠歸類於——金主招惹的爛桃花。
有了這層分析，金媽媽也有了底氣，用團扇滑過陶珠的臉蛋笑道：“喲，小姑娘這麽大火氣作甚，我這可是青樓，不接待女客，當然，小姑娘若是要找人，也請找下人傳達，我們會通報上去，如此在我做生意的地方吵吵嚷嚷，未免失了儀態。”
“停！我沒閑工夫聽你在這嘰歪，讓莫折霽來見我，不然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沒有儀態。”
陶珠不耐煩得看著老鴇欲要發火的臉，又趕緊笑著道：“你們綰笙閣在長安算是頂尖的風月場所了，接待的也都是貴客，所以你們這應該也沒有出現過正室大鬧青樓捉奸再潑婦罵街的場景吧，我不介意為你演上這麽一出。”
“小姑娘家家就不怕丟臉？”
“不怕，怎樣？”
金媽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幹笑了幾聲，陶珠看也不看她，便沖四周大喊：“莫折霽，我數三聲，你要是不出現，我也不怕丟這個人，我就跟你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一！”
大堂內空空蕩蕩，金媽媽無奈插著手一臉嘲笑，準備隨時叫人來將陶珠架走。
“二！”
第二聲，還是沒有回響，金媽媽一揮手，瞬時幾個大漢湧出圍住陶珠，陶珠面上雖然沒用動色，可心也逐漸轉涼。
“三……”
“別嚎了。”
那聲三還數完，熟悉的聲音響起，陶珠一怔，笑著沖聲音來源看去，在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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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非當真沒心沒肺的人，書房中幾人的話她聽得真切，她也關心南郊的狀況，平日遇上什麽事她總是那個被保護的對象，她也想出一份力，所以提到莫折霽時，就算她不想再與莫折霽有關系，這份力她也該出。
因為瘟疫一事，往日熱鬧的長安突然冷清了很多，陶珠不管旁人看她的眼神，心心念念只有岐山閣三字。
跑了許久，直到臨近岐山閣，她慢下步子緩氣，岐山閣的大門開著，不少人進出，岐山閣分號遍布各地，這總閣是舉行大商會或談大生意用的，如今進出之人不減反增，看來這次病疫並沒有影響那些生意人，或者如徐桎所說，這些人更想趁此撈上一筆。
陶珠舒了口氣，端正了神色往岐山閣走，剛想進去就被門口的小廝攔住了。
“站住，你哪家商號的？”
陶珠垂眸，淡淡道：“我找你們閣主。”
那小廝將陶珠從上至下看了一眼，又嗤笑道：“你誰啊？我們閣主可是你能隨意見的，你別……不是哪個花樓的姑娘吧，去去，別不知好歹。”
陶珠心頭一怒，花樓姑娘是什麽意思？只是她也清楚此時不是糾結這個是時候，放冷了臉色又道：“我說我找莫折霽。”
“嘿！你竟敢直呼閣主大名，快走！”
那小廝也怒了，直接推了陶珠一把，陶珠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她憤憤然看著那小廝，虧她還在這岐山閣呆了些日子，如今想進個門都沒有認識她的人。
“讓開！”
陶珠這次再沒有給他留情面，直接怒斥一聲往裏面沖，小廝被吼得一楞，趕緊追上去攔住陶珠。
“別以為你是個姑娘我就不敢打你，再吵吵嚷嚷我可不會手軟！”
“莫折霽！”
小廝拿了大棍去擋陶珠，陶珠瞥了那小廝一眼，並不理會他的威脅，被攔住去路又無法，便直接一邊掙紮往裏面沖一邊大喊，瞬時引來了不少過路人的圍觀，同樣引出來的，還有岐山閣裏其它阻攔的小廝和林總管。
“莫折霽！莫折霽！”
陶珠喊得越發大聲，那小廝看圍觀指點的人越來越多，心一狠捏緊了手中的木棍向陶珠腿上揮去。
“啊！”
腿上的疼痛讓陶珠被迫半跪在地上，只是她咬緊牙關，忍了一會後又開始喊，那小廝猶豫著想揮下第二棍時，被林總管止住。
“住手！你在幹什麽！”
林總管在裏面時便聽到了嘈雜的聲音，以為是哪個鬧事的，本來打算讓下面人解決了就算了，卻沒想聽到了陶珠的聲音，一想到莫折霽對陶珠含糊不清的態度，要是下面的人對陶珠動了手，那可不敢想，於是他趕緊跑出來，一出來，便看到陶珠半跪在地上，被手下人攔住，而負責守門的小廝還拿著大棍，瞬時魂都嚇飛了一半。
“陶珠姑娘！還不快讓開！”
林總管將那些小廝推開親自去扶陶珠，陶珠一看到林總管，顧不得腿上的痛，趕緊起身拉住他的手臂。
“林總管，莫折霽呢？我要見莫折霽。”
見陶珠沒有怪罪，林總管才松了口氣，只是說到莫折霽，他也很為難，只因赴了平侯府的百日宴後莫折霽已經很久沒回岐山閣住了，至於去處，他不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閣主……”
林總管支支吾吾，陶珠更急了，解釋道：“我找莫折霽是有正事，你告訴我吧，我必須得見他。”
林總管心下了然，之前蕭玦便來找了他，為了瘟疫物資一事，可他告訴蕭玦的也皆是事實，朝中那些人比他們早知道瘟疫一事，等他們得知南郊物資緊缺，那些藥材早被搶空了，若是調其它地方的貨必需要莫折霽的同意，但他們哪敢去找莫折霽，林總管是有心幫忙也沒那個能力，他們定然是想到莫折霽有辦法才叫陶珠來找的，想到此處，林總管嘆了口氣。
“閣主在綰笙閣，陶珠姑娘你要是……”
林總管下面的話不敢再說下去，因為他看到了陶珠臉上失意落寞的表情，只是陶珠並沒有難過太久，馬上反應過來。
“多謝林總管。”
說完便向綰笙閣的方向跑去，林總管看著那個慌張的身影，跑起來因為腿傷步子有些別扭，重重地嘆了口氣，而一旁圍觀小廝們的心裏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總管……這是怎麽回事？”
一聽到那小廝的聲音，林總管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拍了那小廝腦門一把。
“你可闖禍了！為何不放她進來！”
那小廝也是委屈，低了頭道：“不是總管您吩咐特殊時期不得放閑雜人進來嗎……”
“她是閑雜人嗎？我告訴你，論公，她是紫殊侯夫人承陽公主的貼身侍女，論私！她是閣主……”林總管說了一半，也說不出論私陶珠和莫折霽的關系，只憤憤指著他道，“讓閣主知道你打了她，你就等死吧！”
說完林總管就甩袖回了裏面，那小廝一聽臉都白了，他才入岐山閣不久，可莫折霽那殺伐果斷的名聲他早就聽過了，要是陶珠當真和莫折霽有什麽關系，一想到自己打了自己頂頭上司的小情人，甚至將她和那些青樓女子對比，瞬時慌亂起來。
彼時綰笙閣外，陶珠站在大門不遠處有些躊躇不安，她不是沒來過這長安最大的青樓，可進去找男人，那個男人還是自己心中難以放下的對象，卻是第一次。
好一會，她才狠下心往裏走，惹得一眾姑娘和客人指指點的打量，陶珠不理那些閑言碎語，直走向大堂，掃視了一眼周圍的鶯鶯燕燕，強忍著那些羞人的場面，對著四周大喊莫折霽的名字。
“誒誒！你誰啊！”
金媽媽拿著團扇扭著蛇腰指著陶珠喊，看了一眼她的長相又遲疑道：“看著為何有些面熟。”
陶珠顧不得心虛，微擡了下顎冷靜道：“我找岐山閣閣主。”
那金媽媽先是一怔，又將團扇半遮了臉，露出一雙鳳眼打量陶珠，衣著不算富貴，頭發也沒盤起來，一看就是未嫁人的姑娘，定然不會是莫折霽的夫人或者什麽訂了親的對象，再想到莫折霽在自己這已經住了一個多月都沒看到有什麽人來找，於是將陶珠歸類於——金主招惹的爛桃花。
有了這層分析，金媽媽也有了底氣，用團扇滑過陶珠的臉蛋笑道：“喲，小姑娘這麽大火氣作甚，我這可是青樓，不接待女客，當然，小姑娘若是要找人，也請找下人傳達，我們會通報上去，如此在我做生意的地方吵吵嚷嚷，未免失了儀態。”
“停！我沒閑工夫聽你在這嘰歪，讓莫折霽來見我，不然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沒有儀態。”
陶珠不耐煩得看著老鴇欲要發火的臉，又趕緊笑著道：“你們綰笙閣在長安算是頂尖的風月場所了，接待的也都是貴客，所以你們這應該也沒有出現過正室大鬧青樓捉奸再潑婦罵街的場景吧，我不介意為你演上這麽一出。”
“小姑娘家家就不怕丟臉？”
“不怕，怎樣？”
金媽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幹笑了幾聲，陶珠看也不看她，便沖四周大喊：“莫折霽，我數三聲，你要是不出現，我也不怕丟這個人，我就跟你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一！”
大堂內空空蕩蕩，金媽媽無奈插著手一臉嘲笑，準備隨時叫人來將陶珠架走。
“二！”
第二聲，還是沒有回響，金媽媽一揮手，瞬時幾個大漢湧出圍住陶珠，陶珠面上雖然沒用動色，可心也逐漸轉涼。
“三……”
“別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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